凝霜.指尖

wb:么么一大口亲亲

《旅途》

展信佳!

首先,请容我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我是三年级的师范生,不久前刚过完18岁生日。


其次,请容我分享我的故事。

故事很长,但我想让你听。

小学二年级时,我看透了身边那些围着我转的所谓“朋友”的本质,他们不过是为了作业、零食以及其他的目的才接近的我,当我失去了“价值”,他们便一个个相继都离开了。

我从幼儿园开始就总是转学,跟随着爸妈辗转于苏州、我妈娘家、我爸爸的老家。

我的朋友总是存在的很短暂,男生女生相比较,那时我更愿意和男生相处,那让我觉得轻松——女孩子间虽打打闹闹很热闹,且我也是个女孩儿,却总也插不进去。

小班我在我妈妈娘家那念的,爸妈去外地打工,谋求生计。那时他们尚未举办婚礼,长辈很不看好这段婚姻,我妈妈便将我留在了娘家,托外公照顾我。

那时的记忆碎片只剩下……绵绵细雨下,总是不清醒的外婆站在泥水里,第一次叫对了我的名字,叮嘱我上学路上注意安全。

那个小小的寸头囡囡——我,背着空荡荡的书包,颠着里边不多的文具,走进淅淅沥沥的雨,敲开了一家农户大院的院门——这就是幼儿园了。

那个笑的很温柔的老师在记忆里,站在大院中央的滑梯旁向我微笑、招手,她身旁那架旧滑梯上满是嬉闹的孩童,欢声笑语冲我扑面而来。我很快乐,故而记到现在。

中班的时候,我和妈妈跟着爸爸去了奶奶家,得知自己出生的两年后多了个妹妹,从那刻起,身后这个小尾巴跟了我将近6年的时间。

妹妹是奶奶带大的,我并不讨她喜欢,且我性格颇皮,比起男孩子不遑多让,村里的老人们便越发讨厌我了,这些老人之中自然也包括了我的奶奶。

我那时总听到她们或聚在一起或叮嘱自家晚辈,说我哪哪不好,跟我玩儿会学坏之类的话。这些话对于孩子来说从来都是听听玩罢了,我们从来不当真、不入耳。我也只是觉得她们聒噪,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这一切都在我的多年玩伴忽然“倒戈”,听了长辈的话,不再与我往来之后发生了些变化,我那时忽然觉得交友很累,除了让我疲倦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屋漏偏逢连夜雨”,莫名一个契机,让我发觉了身边最要好的那些朋友接近我不过是为了作业零食那些小物或目的,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和我志趣相投。

因此,我收了想交友的心,性子也越来越冷了。——或许该说,越来越冷漠了。

三年级的下学期,我妈妈又怀孕了,全家都处于一种欢乐的氛围中,我知道他们因什么而快乐,我无所谓快不快乐,我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妈妈那天躺在床上,笑着哄我听胎动,我没有感受到,但我还是笑着回“哇,踢我了!”,她没有发现我在敷衍应付,很欣喜的唤我的乳名“依依,你觉得妈妈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我顺着她答“弟弟。”

她问我为什么,我不好说自己的心思,信口胡邹:“没什么,这是直觉。”

后来我妈搂着我躺在床上,我感受到她胸腔的震动,她很高兴的样子:“依依,之后我们搬家搬到外公那边住吧?我们新家买在了那边。”

我得知要搬离这个地方,心里很愉快,偷乐了一晚上,幻想之后的人生。

四年级开学,我到了外公那边的小学念书,这个学校很小,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我像蜗牛似的慢慢试探着,对所有人的到来都抱以极致的冷漠。

我总下意识认定他们的来访是别有用心,他们的每一次招呼都是另有目的。可我清楚没有。于是疑心之后又快速否决,为她们的作为想各种解释,最终说服自己。

六年级时这一切都稍有缓解,我这只蜗牛总算是从壳里试探伸出触角晃了两下,稍稍释怀了。

但这时又发生了另一件事儿,这事儿让我颇感好笑——那时起我便把那些同年级同班的同学看作了比我小上许多的低年级学生,觉得她们所作所为荒诞可笑、莫名其妙。

起因是副班长拿手的数学名落我这位孙山之后。经过是这位副班长向自己的好友班长埋怨了我,而班长决定为自己的好闺蜜——副班长报仇。

这位班长向全班(由于全年级只有这一个班,相当于是全年级)发了话,谁要是和我玩、走的近,若被她逮到,视叛变集体惩处,会获得和我一样的待遇——即,校园冷暴力。

我之所以发现不对劲,是因为那个平日里因我有零花钱能买零食而缠着我的同学忽然避我如蛇蝎。

我趁着中午没人,枯坐在教学楼下绿化带旁待她这只“兔”。等她来时单刀直入,问她怎么不缠着我了,她支吾半天,在我盘问之下被套出了话,我才得知了事情始末。

我挥手让她回教室,没让这位同学为难,只是在放学之后托副班长的跟班告诉了副班长一句话:“你的好闺蜜在我这里说了你什么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如果你想听可以亲自去问问她,当然,你要是来找我,我也是很乐意告诉你的。”

我并没有骗她,这位班长的确在我面前说过副班长的坏话,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之所以选择说,是因为只有她们内讧,我才能好过。

这之后又过了三五天,班里忽然对我的敌对和排斥减缓了很多,那位缠着我的同学又重新缠上了我,我侧面打听,她告诉我是班长副班长正在闹矛盾,彼此很不愉快,所以没空管我。我也总算是安稳度过了之后的小学时光。

六年级下学期的学期末,学校新来了一位校长,三十多的样子,很是精干。他看中成绩,哄我们说,若是分数没考够是不准毕业的。我慌了,往死里看,学习学的头疼。初一被分到了当地那所初中的初一过度班,询问了班里的同学才得知小学无所谓成绩多少都是可以毕业的,那校长在诓我。——但也幸亏有他,不然我不会向前前进,恐怕最终的命运至多也只是去工厂拧螺丝而已。

普通班、过度班、导弹班,在你所在的那样的大城市,学校这种操作你应当比我清楚。——倘若我被分在了普通班,那我这辈子就“止步于此”了。

在第一次班会上班主任细说了规则之后,我无比庆幸自己被分到了过度班,我知道我还有机会。但无论我怎么努力,最终得到的成绩都只是中等偏上。

刚开学那会,我对一切都存着试探。

第一次国旗下讲话,我找到了班级的队伍,站在了队伍的末尾,往后退出位置留给插队的同学时没料到身后还有一个人,猝不及防踩到了她的脚面。

我察觉异样转头去瞧她,发现是个面生的女生,和我一样戴着眼镜,我道歉,她摆摆手说没事。

我转过头,望着在国旗下一遍遍换演讲稿的校长,心里觉得真是有缘,冥冥之中我觉得我和她应该会很合拍。

于是片刻后我转过头望向她,脱口而出问她:“虽然有点冒犯,但是……咳,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可以认识认识交个朋友吗?”

她愣了愣,和我互通了姓名之后,我郑重其事的伸出了手,莫名的仪式感让她又一愣,但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和我相握。

我想靠近她,走进她的世界。

她是个很冷情的人,和她相处我不会有太多的负担或压力。

我得知她是腐女,却不知道那是什么,我询问时,她兴致很高,眼睛亮亮的,告诉了我许多,几乎是倾囊相授。

我感受到她对我态度的变化,于是更加卖力去收集吸收那些关于“耽”的信息和资料,终于一步步走近她。

我和她互相之间有特殊的昵称,我称呼她“暮子”——那是她的笔名,她称呼我“怡子”——这是我名字的最后一字。

体育课上,我们之间不用聊什么,她发呆,我安静陪着她,坐在她的身旁,或扣扣草皮,或用余光偷偷瞧她几眼,便觉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让我愉悦的事情了。

感情上我是强势的人,我不喜欢莫名的冷战,讨厌触碰我底线的话语和玩笑,排斥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认为可以随意支配摆弄我的人,厌恶欺瞒欺骗,尤其恨急了摆玩我的感情和心意的人和事。

可这位朋友偏是最后我恨急了的那一种。

初一下学期期末那会儿,班主任提醒我们说如果成绩不够会被刷到普通班,我为此颇紧张,熬灯夜战,最后在初二的时候被分去了导弹班。

暮子则依旧留在了过度班,两班作息不同,我和她在这个分岔路口上分别走上了自己的道路。

我能感觉的到,我和她渐行渐远了。

这个班和过度班规则不一样,对成绩的要求也更高,可我自小英语不好,几年的自暴自弃,已经不能看了。于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有这门科目拖后腿的情况下也只能是“中等偏上”。

英语老师为此拉着我去她的办公室听小课,可一个月下来片点长进也无,她最终也放弃了我。

我偶尔在饭后从大食堂狂奔回教室的路上遇到暮子,几次想打招呼,但最终的结果都是她擦肩匆匆而过,而那些出口或尚未出口的话,最终也只是消散在了无声又冷漠的风里。

恰在此时,我家中发生变故,我爸妈那段早就破烂且千疮百孔的婚姻终于“分崩离析”了。

我坐在法庭外的长椅上什么也没想,没有难过,只有轻松。

妈妈爱上了卖瓜的王叔叔(真的姓王),离开我们,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我记的很清楚,那天周五,我回到家,往常赖在床上从不下厨的妈妈做了一桌子菜等我回来,而后局促的问我:“依依,如果妈妈想重新给你找一个爸爸,你愿意吗?”

我知道我的话起不了任何作用,她之所以这么问,只是问问而已,做决定的是她,她已然动了念想,九头牛也是拉不回的——一对怨偶,二人间除了骨肉羁绊再无情爱,拔刀相向也是常有,既然如此,不如分了干净。

我不想再看到母亲家暴父亲或是爸爸家暴妈妈,我赞成他们离婚,无比赞成。

于是那时我回她:“这是你的幸福,你既然要去追寻自己的幸福,那就去吧,只是记住,以后不准后悔,也不要和爸爸复婚,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她给我的回馈是双眼朦胧,还有那一句“谢谢。”

说来,你或许没见过我这样的怪人。

我从来都很在意别人的眼光,或者说,我总是能敏锐的捕捉到别人对我的善意或恶意。——当然,这在暮子身上并不适用。

为此我总是在饭后佯作轻松,动作轻缓的刷洗完碗筷,然后端着一碗清水,上边放着一双筷子,以竞走的速度奔往教室,一路上木着张脸,不与任何人交流——这原因是我当时戴着眼镜,但度数变大,我自己却没有查觉,我看不见那些同学向我露出的笑脸和想要打招呼的意图,于是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就这样一直到初三,我在开学那天看到了我的朋友暮子。她被分到了导弹班,我那时心里在想的是,我终于和她又能在一处了。

只是后来的某天,我和她早有吃完饭后一起回教室的约定在前,我苦等很久,最终等的餐厅的人都走光了才回的教室。

等放完了碗,我忧心她人还在餐厅,于是去寻,发现了和旁人走在一起的暮子。

那时她和那同学正从操场的方向回来,看来是去散步了。

那位同学是我极讨厌的人,此人于感情这件事上劣迹斑斑,简直罄竹难书,对那时对男女关系刚刚突破“接吻不会怀孕”的我来说冲击满满,因此我十分厌恶她。

她有十多个好哥哥,每逢节日便收许多礼物,据她自己所说,那些都是她的暧昧对象。

她还同时交往了多个对象,每日在我面前像孔雀开屏一样,抖开自己的战利品,像个趾高气昂、打了胜仗的长胜将军,显摆自己的“战绩”。

我颇感无语,几次三番在我面前晃荡后我便直接向她明说我讨厌她,请她和我保持距离,各自安好。

除此以外,她虽宿舍在我的隔壁,但我总是能闻到她的“体味”——那是蒜头腐烂的味道,或许比那还要刺鼻百倍千倍。我此生难忘。

她从不洗漱,极少换衣服。

那天她向我显摆自己有多少个“哥哥”的时候,我清晰的看到她黄黄的门牙上有一片韭菜叶、脸上脖子上那一块块的黑斑(黑灰)。

这人的品行我和暮子说过,但暮子并不放在心上,反而为她负了我的约。

我颇为不忿,脑中乱乱想了一整晚,次日忽然察觉到暮子待我的态度从始至终和对待不认识的陌生人是一样的态度,她从来没把我当作朋友。

为防是我误会了她,我那天坐在她的旁边,询问她:“暮子……实话实说,你有把我当作朋友吗?”

她愣了愣,问我为什么这样问。

我神色严肃的重复了一遍问题,并道:“我不是在开玩笑,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逃避,也别搪塞我。”

她顿了顿,沉默之后,如实回我两个字:“没有。”

我心中大石落地,确认这件事后觉得无比轻松,并不生气——毕竟答案如此显而易见,只是我看她时总是自带滤镜,不能分辨。

我回:“好,那我们以后两不相欠了,绝交吧,只是你记住,我们这段友谊,是我提出的绝交,不是你。”

后来我来到了高师的那年,她忽然加了我的QQ,问我现在在哪里念书,我下意识如实回答,片刻后反应了过来,无比后悔,恶狠狠的回:“何必呢?问这个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不想见到你,之后别来烦我。”

这是我目前的人生经历。

我一直都是得过且过的性子,不想争抢,要说兴趣爱好,由于我学的是学前,所以舞蹈美术手工都有涉及。

我是宅女,玩手游,也会为喜欢的游戏角色产粮。

同人写过画过,但不知是什么原因,总是磕到冷圈(冷圈:磕的人很少很少,只有几个或一个人在磕或者产粮),简直是孤军奋战了。

绘画是出于我自己的兴趣使然,写作亦然。

绘画是自学,后边虽然在学校上过理论课,但也只是理论而已。老师只是简单介绍,其余一切靠自己。

最近由于手工开了新课的原因,稍微迷上了刺绣,绣的很开心。

我的特性:不管在哪里,差不多都是“中等偏上”,当然,英语并不包含在内。

感谢你看到了这里,我熬夜写到了临晨hh。

祝你愉快,期待回信。



//这是这几天回复别人的一封信,其实只是集中起来之后看起来比较丧,生活不止这些。

快乐容易让人遗忘,痛苦容易让人铭记。

我现在能够执笔写下来,说明早就不在意了,你就当个故事看看吧,或许能汲取点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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